旅行 潛點

長尾鯊的第一眼菲律賓宿霧媽媽島

原文／蔡博齊整理／Lilian Chen

從宿霧機場落地，先經過三個小時菲律賓司機的公路飛車，抵達北島的瑪雅碼頭 (Maya New Roro Port) 後再坐螃蟹船搖搖晃晃一個小時，來到媽媽島 Malapascua Island。凌晨四點起床後再搭小船、接駁潛水船，搖搖晃晃將近一小時後，才能抵達世界知名潛點：長尾鯊清潔站 KEMOD SHOAL。

長尾鯊清潔站 KEMOD SHOAL

原本的長尾鯊潛點有陣子都沒看到長尾鯊，後來當地導潛才發現長尾鯊們轉移到現在這個點，潛導曾經在原本的點看到虎鯊出沒，機率是一半一半（據稱），害怕虎鯊的長尾鯊們才移到更遠的 KEMOD SHOAL。

可以想像，當初潛導找不到長尾鯊有多麼心涼，每次在小琉球下水發現都看不到海龜時，都會從頭到腳心涼到底，幸好通常只是遊客太多，海龜們隔天就會再回來。

我們這次入住的潛水度假村 Malapascua Exotic Island Dive Resort ，老闆是個荷蘭人，當年跟菲律賓太太來到這裡發現長尾鯊後，看到了這裡有成為世界級潛點的潛力，於是就在這宿霧的北島建立起第一家潛水度假村。挺過疫情，終於在去年重新對全世界的潛客展開雙手，目前我們在島上看到的潛客還是以歐洲人為主，零星的韓國人，幾乎還看不到台灣人。喜歡享受孤寂的潛水員，現在來媽媽怕絲瓜 (Malapascua 的暱稱) 正是時候。

原先看長尾鯊的舊潛點，需要下潛到 22 到 24 米，當時有拉一條線讓潛水員跪在沙地上看，等太陽升上來長尾鯊們就會沒入黑暗中，潛水員不能自由游動。現在看長尾鯊的新點 KEMOD SHOAL，是原先可以遭遇虎鯊的潛點，但目擊機率很低一般很少潛水員願意下。

在 KEMOD SHOAL，船會綁在浮球上，一入水就看到長尾鯊在 12 米礁盤上游來游去，導潛會帶著潛水員沿著礁盤的邊緣微微放流、緩緩地漂，沿途不停地看見長尾鯊從四面八方出沒。或許有一天虎鯊跟過來後，長尾鯊又會跑回去？

與長尾鯊對視的第一眼

身為在帛琉看鯊魚看到大的潛水員如我還是感到非常興奮。害羞的長尾鯊其實很怕人，潛導們會提醒我們動作放小，不要追逐也不能用叮叮棒和閃燈。慢慢觀察就會發現每一隻長尾鯊的個性不太一樣，有些遠遠地就會游開，有些會好奇地盯著我們看、來回游動，有些會無視我們的存在悠悠地從旁邊游過。

觀察了一陣子後，看到其中一隻從前方迎面游來，我就緩緩跟他對眼等著他靠近，最終手幾乎伸到幾乎可以放進鯊魚嘴的距離拍下首圖那張全身照。

真的，很讚，很滿足！當下覺得漫長的旅途都值得了。

當地潛導目前只有開放水肺潛水員下潛，因為自由潛水員下潛與游動的動作較大，容易嚇到長尾鯊，因此比較不適合以自由潛水的方式拜訪。

長尾鯊 (Thresher sharks) 小簡介

長尾鯊科 (Alopias) 包含三種長尾鯊，細尾長尾鯊 A. vulpinus、淺海長尾鯊 A. pelagicus、大眼長尾鯊 A. superciliosus，都對於人類沒有危害。不同種的長尾鯊，體長可達3到6米，尾巴約佔體長的一半。主食為鯖魚、鯡魚等群游性魚，與烏賊、章魚等軟體動物。

到貓島看白鰭鯊睡覺

除了長尾鯊、虎鯊，媽媽島另一個高機率遭遇白鰭鯊潛點是貓島 (Gato Island)。貓島底下有個巨大的海蝕洞，如果前面沒有潛水團把他們趕走的話，幾乎都能看到好幾隻躲在裡面睡覺的白鰭礁鯊。在一片昏暗中突然看到一排鯊魚著實會讓人心跳加速，不過被吵醒後的鯊鯊們，也只會一臉無奈地遊走，等到這吐泡泡的奇怪生物遠離才會再游回來。

除了白鰭礁鯊，我們也在貓島的石縫中看到鬚鯊，這個潛點會讓攝影師手忙腳亂，一下子用廣角鏡追鯊魚，同時又會看到菲律賓常見的各種微距生物，像是巴氏豆丁海馬 (Hippocampus bargibanti)，十字鬼龍 (ghost pipefish)，清潔蝦，海蛞蝓等等。媽媽島本島周圍的沙地上更是海馬樂園，春季時造訪到處可見懷孕中的海馬。

我自己的水肺教練證照就是在宿霧考證的，但媽媽島實在太遠，來了宿霧很多次始終沒造訪過，這趟潛旅多虧曾在媽媽島當導潛的小鐵教練極力邀請，才有機會成行來到這裡，也才有機會認識非常優秀的當地潛導 Paul。當初會發現有長尾鯊清潔站，是聽到漁民說這附近經常可以看到長尾鯊跳出水面，才與潛店老闆一同探索研究出了長尾鯊清潔的習性和規律，而我們當天團員們還真的看到兩三次躍出水面的長尾鯊！有來到媽媽島歡迎指定他來導潛，潛的開心，也不要吝於多給小費，一潛的酬勞只能拿到 200 披索，身為潛水同業，非常敬佩 Paul 有別於普通菲律賓人的專業工作態度。

我想每個來到這裡的台灣潛水員都會感嘆，在台灣看到的都是躺在漁港的鯊魚大體，要一睹長尾鯊優雅游動的風采，只能花大錢千里迢迢來到這裡。至於很多人關心的「鯊魚會不會咬人？」只能不厭其煩地說：真的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好吃，在小琉球如果看到菜單上有三娘尾，盤子上的料理就是長尾鯊，在台灣被人吃的鯊魚遠遠比被鯊魚咬過的人多太多了。

如同重返帛琉後的感想，原本以為休生養息的大海會生機盎然，結果宿霧海底也是生態大崩壞。過往看不完的海蛞蝓及小生物，沒完沒了的珊瑚礁魚群，這次來都不復以往（也有跟當地菲律賓導潛證實我的觀察）。

對於未來，渺小的我們只能旁觀見證，還是那句話，我只希望在一切消失之前能夠多看一眼。